文|導演賈宣|導演

2022年3月21日下午，東航MU5735航班在廣西梧州藤縣墜毀，引起全網震動。

關于MU5735航班的詞條總是在各種社交平臺的熱搜榜上，公眾也總是關注來自空災難現場的最新消息、人員搜救情況、事故調查進展等等。救援部隊、專項工作組、醫護人員、心理專家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媒體從業人員也緊急行動，不斷收集事故相關信息，確認和核實信息的可靠性和準確性，并及時向外界傳達。

然而，在人人都是創造者的互聯網時代，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在令人痛苦的空困境面前顯得格外“刺耳”。

網上有一則新聞，一名乘客因為沒有登機而逃過一劫。一度有很多人截圖退款，表示自己才是那個“幸運兒”。個人用戶，自媒體營銷號，少數企業借機蹭空難流量，利用大眾對災難引流的關注。災難中最突出的是人性。無論是個人還是公司，當他們選擇傳播謠言，借機分流，利用災難進行“內容營銷”的時候，就注定失去人性，“丟盡臉面”。

誰在消費災難？

一些組織或組織內工作人員對災害的“消費”已經成為一種公害。

3月21日，事故發生后不久，數字評估自媒體“小白評估”在微信官方賬號發表了一篇題為《突發！東航一架載有132人的客機墜毀。8100/150W快充GTNeo3提前給你看。因其在發布科技信息時將東航客機失事信息放在前面，網友質疑其借機進行“災難營銷”，引起廣泛聲討。

“我自己刷”系列

據了解，小白評價是數字內容自媒體的負責人。目前在微博擁有337.7萬粉絲，每天發布的內容包括數碼產品評測、產品資訊、科技界資訊等等。文章引發爭議后，小白評價刪除了微信官方賬號的文章，并在官方微博發布道歉說明。致歉聲明稱，將突發事故新聞與信息新聞放在一起嚴重不當，存在不尊重事故、不夠嚴肅的問題。目前，目前微信官方賬號的編輯已經被停職，而小白本人作為渠道經理，存在審核疏忽的問題，已經三個月沒有工資了。

現任圖文編輯也發表了長篇公開道歉，表示接受一切批評，同時對“流量很難獲得”的說法進行了解釋，因為“我看了之后特別震驚和關注，然后直接選擇把爆料插入到我已經準備好的當天推送的信息開頭。我只是想把它作為一個重大緊急事件來報告，沒有任何其他想法。現在，這是非常嚴重的失職。”

但顯然，大部分網友對這種解釋并不買賬。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2021年5月22日，青海5.1級地震發生時，小白測評官轉發了央視新聞報道，并評論道，“它一直在搖晃……”這一評論一度被斥為“翻車”、“冷漠”和“白眼”

然而，在此次空難事件中，小白評價的內容再次引發爭議，大量網友將其視為蹭災難流量的“慣犯”。3月22日，小白評價稱，微信官方賬號因被投訴，涉嫌違反多項規定，已被微信公眾平臺依據《即時通信工具公眾信息服務發展管理暫行規定》進行處理。目前在微信中無法搜索到其賬號，但可以搜索到其發布的文章，關注用戶仍可正常打開閱讀。

另一起“災難營銷”事件更是雪上加霜。空災難發生后，山西江珊鄉村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借助事故熱點新聞發布含有事件要素的“新金福地”房地產廣告，引發網友質疑。

來源:晉中市場監管微信官方賬號

情況曝光后，執法人員連夜前往調查。據晉中市場監管官方通報，該廣告屬于營銷宣傳員陳某在看到航班失事報道后，以天森集團策劃部設計師為背景制作的宣傳廣告，并通過微信朋友圈發布。目前，市場監管局已對該公司立案，將依法從嚴、從重、從快處理該公司。

品牌愛綠床墊也在這場災難中曝光了讓網友憤怒的一幕。艾綠的一個店員以空難為由，在朋友圈發布營銷廣告:“因為飛機事故，整個朋友圈都火了。你這么在乎別人，為什么不在乎自己？”在這一段的最后，宣傳的是艾露的床墊產品。

在床墊行業，艾露可與席夢思、西連齊名，堪稱美國品牌前三，其價格往往高達數萬元。事后，該工作人員和美國愛綠床墊官方發表了道歉聲明。

焦慮與共情，“永不過時”的流量收割

相比于有組織的利用災難事件進行營銷和引流，一些個人行為也造成了公眾的心理不適。

一家保險公司的員工在微博中聲稱，在他的公司得知墜機事件后不久，他下令所有員工不得利用熱點事件向客戶銷售保險服務。

但是這個行業從業者太多了，或者說有些人發朋友圈的速度比公司嚴格的訂單還快。我們總能在朋友圈看到保險從業者轉發“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先買保險再坐飛機”之類的信息。

一張廣為流傳的朋友圈截圖顯示，有人在推銷一款名為“華夏體保”的保險，稱“東航737高事故，你值得華夏體保”。刺猬公社(ID: ciweigongshe)發現，華夏保險公司確實有一款保險的全稱是“華夏神福”，保障金額高是其對外宣傳營銷的重點。

對于很多保險行業的賣家來說，利用任何一個悲傷的場合制造“內容營銷”的焦慮機會，早已是耳熟能詳的套路。

但在外界看來，保險、理財行業的從業者在這個時候出售自己的業務，不僅會引起他們的焦慮，還會引起人們的極大反感。

除了利用災難事件推銷自己，還有被“不登機”等所謂的戲劇性情節分流的賬號，也讓人覺得不舒服。

災難事實被確認后，短時間內出現了近20名聲稱因各種原因不上飛機的人。最后只能確認兩個人因為天氣或者提前退票錯過了這場災難。

編造事實，吸引眼球，并不能直接帶來經濟利益，但可以利用人們對災難的同理心來吸引流量，壯大粉絲。在災難發生后的短時間內，人們的心理很容易在真偽難辨的信息環境中被這些戲劇性的情節所影響，使得流量聚焦在這些有著“離奇經歷”的內容上。

當人們從災難的影響中解脫出來的時候，不難發現，相當一部分自稱“不登機”的人是很難研究的。然而，信息環境的污染已經造成。相比于商家和個人的自作聰明的自我營銷，在災難時刻編造虛假信息來吸引流量，無論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更惡劣的行為。

還有人可能無意中讓一些老視頻混在事故現場的視頻中傳播。在短視頻成為信息傳播主力的時代，人們容易混淆類似事件的視頻。相比圖片和文字，查詢一個視頻的出處和來源的工作量要多幾個數量級。對于普通用戶來說，自然無法分辨視頻內容是否是相互替代的。

即使是專業的視頻信息制作者，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做出判斷。追求一時的流量，讓不能完全確認真假的視頻“飛”一會兒，這才是內容生產者在非常時刻應該做的。

內容的邊界，流量的倫理

崩潰發生后，互聯網平臺迅速做出聲明:打擊非法流量賬號，清理虛假內容。

在汽車快信、抖音、微博、微信四大主流內容平臺中，抖音是速度最快的。

來源:微信官方賬號，抖音安全中心

3月21日18時34分，“抖音安全中心”在微信微信官方賬號發布公告，提醒用戶“在平臺發布相關信息和內容應遵守真實、客觀的原則，不要借熱點事件挑釁或參與網絡暴力相關人員。”抖音也會用戰略模式+技術手段來嚴格控制。如果有人試圖蹭熱點，博取眼球，吸引眼球，將視情節輕重，給予禁言甚至禁賬號的處罰。3月22日，抖音表示已經封禁了22個非法賬戶。

其次是更快的自動駕駛汽車。3月21日19時25分，“Aauto quickless違規公告”賬號在Aauto quickless平臺上發布了一張長圖，提醒用戶“發布內容應堅持真實客觀的原則”“希望大家理性發言，等待官方最終結果。”并鼓勵用戶“發布真實有價值的內容，傳遞溫暖的正能量。”3月22日，Aauto faster聲稱已經處理了32個非法賬戶和2934個非法視頻。

其次是微博。3月21日19時40分，微博官方賬號@微博管理員稱，“檢查中發現極少數用戶發表幸災樂禍、調侃災難等不當言論，該站堅決反對并嚴肅處理。”根據微博社區公約等相關規定，根據程度對25個賬號進行了禁止發言30天至永久的處理，并對違規內容進行了清理。

3月22日下午，微博采取進一步行動，稱已關停處置嚴重違規賬號876個，清理調侃災難、發布傳播虛假信息、刷熱度、惡意營銷等違規內容1482條。

此外，“為了保證東航事件中信息的真實透明”，俄烏沖突期間推出的“顯示博客的IP歸屬功能”也被用在了東航事件相關的部分微博內容中。

微信安全中心賬號“微信110”于3月21日深夜22時58分發推稱，“發現個別用戶利用事件熱度和流量，通過拼湊舊聞、發布虛假信息等方式，煽動對立情緒，誤導公眾。”處理了一些非法賬戶。

在互聯網內容平臺的緊急行動下，熱度過高和虛假信息的危害被限制在可控的程度。這也清楚地告訴了相關生產者，什么是內容的邊界，什么是流量的倫理。

但仍有一些東西還處于相對的“模糊地帶”。

例如，博主@中中中is對一些受害者生活描述的價值感到困惑:大部分內容都是在未經家屬允許的情況下“來自社交網站個人信息的曝光”。不可否認，這樣的內容可以為用戶提供共情的“情感價值”，在特殊時刻仍然具有一定的意義。但內容創作者需要思考的，不應該僅限于此。

對于用戶來說，無處不在的短視頻和社交媒體，無限的細節和極高的速度，拉近了大家與災難現場的距離。幾英寸的手機屏幕，把“遠處的哭聲”變成了附近的修羅場，這是移動互聯網時代之前從未有過的畫面。

站在用戶的角度，如何做出尊重事實，尊重生活，有自己獨特價值的內容，這個問題，無論是來自品牌還是機構，還是個人內容創作者，都需要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