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8日晚，在抖音聯合極客公園舉辦的“創新大會2021”首場直播中，北京字節跳動CEO張南分享了他對抖音的變化、本質和未來的看法。

抖音從最初的娛樂模式變成了社交模式，再變成了一種生活方式，這就是這四年來抖音在張南眼中的變化。

張南說，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習慣在抖音交流，與熟人和朋友互動，在抖音社交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2020年，抖音還推出了“好友”標簽和“每日”功能，幫助用戶更輕松地表達自己。

“(在抖音上社交)無非是因為用戶真的有需求。我們看到，利用產品力已經把它變成了用戶的一種能力。用戶使用時感覺有了新的體驗，有了不同的原因和新的使用場景。這是一個自然的過程。”張南說。

(1月28日晚，北京字節跳動CEO張南在創新大會2021上分享)

以下為極客公園創始人&張鵬總裁與北控字節跳動CEO張南對話實錄；

抖音順應時代潮流。

張鵬:我期待著邀請你今天與我們交流。我過去看過你們兩次演講，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你在這兩次演講中說了同樣的話，你總是說，“我們再次懷念抖音。”你說“我們又想念抖音了”是什么意思？

張南:大多數人可能認為“想得太少”意味著對用戶數據考慮得太少，但事實并非如此。“我們認為抖音又變小了”是一個特別情緒化的過程。

每年，當我重新審視抖音的變化時，我都會由衷地感到責任重大，由衷地感到抖音并不是我最初想象的那樣。它是一個神奇的產物，具有自我進化的能力和生命力。

起初，人們如何使用抖音？當人們感到不開心和無聊時，他們喜歡打開抖音來放松。也許這是人們使用抖音的第一個原因。但是后來，你會發現他使用抖音的理由正在逐漸發生一點變化。

舉個我自己親身經歷的例子。我有一個小學同學，大概十年沒見面了。我們日常微信里偶爾聊天，拜年的時候問候她。我不太了解她生活中的變化。

有一天，我在抖音看到了她，我真的看到了她的視頻，突然勾起了我很多回憶。時隔十年左右，但視頻中的她并沒有變老，我看到的還是當初記憶中的那個女人。但是我發現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她是一名小學老師。除了教書，她每天都喜歡種多肉植物。我對她有了更立體的印象。

張鵬:她成為創造者了嗎？

張南:不，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的小學同學。我相信你也有類似的感覺。你在抖音的現實生活中見過你認識的人嗎？他們開始發視頻，你在抖音和他們有過一些互動，對嗎？

張鵬:我有一些印象。看他們的時候，我的感覺是我也覺得他們的視頻不好，好像沒幾個人看。

張南:但是你覺得很親切嗎？

張鵬:這倒是真的。

張南:你不覺得看到它們和在抖音看到那些有趣的內容有什么矛盾，但是會讓你眼前一亮嗎？

張鵬:我突然發現你在這里，我有這種感覺。這是隨著抖音的發展自然發生的嗎？

張南:可以說這是一個自然的過程。但是，這個“自然”，坦率地說，有內力，也有一些外力。內力，隨著抖音使用率的上升，越來越普及，很多人開始喜歡用它來記錄日常生活。大家都知道抖音被禁了微信，但人是群居動物。記錄生活，表達，與人聯系，與人互動，是本能。這種本能在外面被切斷后，自然在抖音產生了一些發酵。

張鵬:這非常有趣。可以這樣理解，這種禁令實際上促進了抖音這種社會關系的加強？

張南:你說的也很有道理。可能是誘發因素之一。

張鵬:這樣，人們更愿意在這個平臺上交流，但他們會有更多的交流。

張南:是的，這是一個自然過程。在抖音見到你認識的人，關注他，建立關系。平時他發一些視頻，你會和他有更多的交流。我們出去做用戶訪談，用戶會主動告訴我們，他現在看到越來越多的朋友在用抖音，他也喜歡看朋友的內容，這也成為了他用抖音的一個理由。2020年，我們也順勢做了一些事情:推出了“好友”標簽，在讓用戶更容易表達方面做了一些創新，降低了表達的門檻，增加了一個叫“每日”的功能。

這些東西(抖音上的社交)無非是用戶真的有需求的事實。我們可以看到，利用產品力已經把它變成了用戶的一種能力。用戶在使用時感覺有了新的體驗，不同的原因，新的使用場景。這是一個自然的過程。

張鵬:我從中嗅到了一些東西，我不知道這是否正確，因為你談到了抖音的社會化，這一點我沒有深入觀察。這是抖音下一步發展的重要方向，還是一種策略？

張南: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方向，但不是戰略。總的來說，戰略更多的是主觀的，是一個方向。定下這個方向后，大家就往那個方向走。這和我自己做產品的思維方式有很大關系。我們更喜歡順應潮流。

“順勢而為”就是你努力發現真正的用戶需求，然后做好。如果是大部分人需要的特別普遍的需求，自然會成為一個非常重要的產品方向，會設立，團隊會打造。你可以稱之為策略，但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使用場景，每個人都需要它。

“人”是抖音的本質。

張鵬:在你看來，抖音的精髓是什么？

張南:這個問題太深奧了。我每天都在想這件事。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

抖音的精髓是什么？我幾乎每天都問自己這個問題。我發現，在不同的時期，我對它的理解可能會略有變化，但我也發現，有一點沒有變。本質是什么？綜上所述，唯一不變的一定是它的根，它的魂——人。

讓我簡單直接地說，抖音是人們在現實社會中在互聯網上的一種投影。為什么是投影？因為每個抖音背后都有一個真實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征、性格和靈魂，他們總是在成長和變化。

抖音提供了這樣一個平臺和一些視覺表達。而視頻直播都是幫助這個人在網上塑造人格和性格的工具。工具背后的“人”才是最關鍵最核心的。

張鵬: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角色，有些人可能在網上變成另一個人，這是會發生的。

張南:是的，當一個人有能力在網上重塑自己的時候，有人會選擇做生活中最真實的自己，去記錄生活中各種美好的日常，喜怒哀樂；有些人會選擇在這個過程中加入一些創意，也許是日常生活中他羞于表達的自我，他希望在這個重塑過程中展現給別人。

再比如，極客公園在抖音做的特別好。事實上，它將極客公園人格化和可視化，并成為日常事務。不像以前年底開極客公園大會的時候，抖音上的極客公園每天都有各種動態變化，仿佛活了一般。這是非常不同的。

張鵬:在現實世界中，我確實可以每年在線上和線下與你交流一次，但如果它成為在線投影，我就可以每天與你聊天。你剛才說的讓我覺得挺有意思的。抖音的本質是一群背后有靈魂的人。你提供一個視頻表達，讓他們在那個世界上可以做自己，也可以做另一個自己。

張南:是的，為了更好地表達自己。我覺得，除了投射，每個人上網之后都應該重新找到自己的關系。就像極客公園一樣，如果我們想找到喜歡它的觀眾和粉絲，那么我們的產品就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有些人可能會去網上找一個生活中真正認識的人，這就構成了另一種關系。有些人在現實生活中可能是店主。他們每天的工作是賣東西。在抖音，他必須重新建立自己的賬戶，并在抖音開一家小店。他想賣的東西不僅可以在線下賣，還可以在線上賣給更多的人。重塑自己之后，還需要建立關系。你們有了關系之后，就會變成一個新的生態。這是非常不同的。

張鵬:在做了更好的自我表達后，你應該有關系和有意義的聯系。在這種情況下，我可以理解抖音演變的一些潛在邏輯，這對我們討論本質是什么真的很重要。

張南:所以我們必須深刻理解抖音的精髓。抖音的本質是“人”，我們所做的就是圍繞這些“人”提供服務。視頻的表現形式是一種服務。我們可以讓他在抖音賣東西，開個小店。也是一種服務，各種各樣的服務。

抖音是一種生活方式

張鵬:未來的抖音會是什么樣子？能描述一下或者有個概念嗎？

張南:從用戶的角度來看，用戶可以更好地回答這個問題。最早，抖音的用戶會說使用抖音是一種娛樂形式。通過抖音，你可以看到許多不同的人，一個更大的世界和新奇的東西。這是他的娛樂，也是發現世界的一個窗口。這是抖音用戶對抖音的最早定義。

后來，越來越多的人給我們反饋，他可以看到他在抖音的朋友，并與他們互動。這說明抖音已經發展了一種小小的能力，這可能是一種社交方式。它不僅是原始的娛樂方式，也是一種社交方式。

后來，一些人也可以在抖音賣東西，用戶可以在抖音買東西。甚至一些餐館老板在抖音推廣他們的餐館，許多人會在那里打卡...抖音已經成為一種連接線上和線下的生活方式。

抖音逐漸從一種娛樂方式變成一種社交方式，然后變成一種生活方式。這是抖音用戶的反饋。我們發現這也非常符合我們最初對抖音的定義。

張鵬:你剛才說的關鍵詞是抖音正在成為一種生活方式，所以它可能更接近未來的一種生活方式。

張南:也許這是一種生活方式。

張鵬:我再確認一下，為什么是“一”而不是“一”？

張南:這是一種生活方式，一個探索的過程。我們給用戶的其實是一種選擇。為什么是“一種”？因為他也可以有很多生活方式。人們會選擇什么樣的生活方式，取決于他們背后最關鍵的“人”，也就是抖音的核心精髓。多給他一些選擇，你就可以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也在努力探索，我們提供的關于未來的可能性和生活方式，是否會是他未來更好的體驗。如果能成為更好的體驗，相信用戶會喜歡，如果用戶喜歡，也許會成為更主流的生活方式。這是一個自然的過程，不需要一下子定義得那么完美。

有時候，一個產品的進化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最好的狀態是尊重客觀現實，尊重產品的自我進化能力和它的邊界，讓它自然地往那個方向進化。

張鵬:本質上，一種生活方式可能需要留白。未來會是什么樣子，并不一定使之成為絕對的確定，而是保留了一種局部探索的可能性。在今天的互聯網環境下，為什么你這么看重這種所謂的“可能性”？

張南:可能性更重要。確定性就是你認為這種可能性成功的概率是多少。可能性是對美好的不確定性的向往。它會讓你在這件事上保持探索的精神，我認為這是至關重要的。

有句話我深信不疑。不要讓“最好”成為“更好”的敵人。一點點進步一點點改變其實很重要，是一個逐漸變好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你要不斷探索下一階段更好的狀態是什么。人是這樣，產品也是這樣。不要一開始就給它設定一個框框。

張鵬:這非常符合今天整個會議的主題。美好的事物往往來自可能性，而不是確定性。如果都證實了，那就一點都不美了。

張南:你應該相信無常是日常生活。

張鵬:你剛剛討論了許多可能性，這意味著它將不斷演變和變化，所以你認為抖音有自己的邊界嗎？它的探索和可能性背后有邊界嗎？

張南:一定要有界限，就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局限一樣。我覺得一個公司，一個產品，都有自己的局限性。但是一個產品的極限或者邊界是什么，取決于產品最初的產品框架，以及你當初是怎么設計的。這個產品的框架不可能適合所有方向。

比如抖音產品最初的設計就是全屏和視頻表達。在這個方向上，它與抖音最本質的“人”發生了特別奇妙的化學反應。這種能力不可能是全面的，只能在某些方向上更好。比如“人”記錄生活的表達，比如朋友之間的互動，比如賣東西。視頻是一種更好的展示事物的類型...還是要跟風的。同時也要有邊界，這是產品框架的限制。

張鵬:我聽你提到界限始于對局限性的認知，也就是說，先看看你自己的局限性。這個限制和探索有什么關系？

張南:了解產品的局限性。產品就像一個容器。這個產品不能加無數功能，不然容器會爆炸。在一個容器中，有很多用戶場景和產品功能，它們之間會有一些小的互斥。你必須想象你的產品能承載什么功能。這是一個自然進化和順勢而為的過程。不能一直往里面加各種場景。最后你可能會失去這個產品最關鍵、最核心、最本質的東西。也許今天不會是抖音。

#字節跳動·張南談論抖音的社交生活#